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帕尔玛与《秘鲁传说》

1998-05-13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利马的生活就在那些传说中。帕尔玛是我们城市的象征;他是一个活着的传说。

我国读者对《秘鲁传说》的作者里卡尔多·帕尔玛的名字并不熟悉,而在拉丁美洲文学史上,他却是独树一帜的大手笔。他创造了一种崭新的文学形式:传说。

帕尔玛于1833年2月7日出生在利马总督辖区的一个贫寒人家。当时正值西班牙语美洲浪漫主义文学的初创阶段,一般放浪形骸的年轻人多与这个文学运动连在一起,帕尔玛也不例外。雨果、拜伦、埃斯普龙塞达、加西亚·达萨拉以及恩里克·希尔等人是他们那一代青年喜爱的作家。

1852年,帕尔玛19岁时发表了剧本《罗蒂尔》,三年后他的第一部《诗集》面世,当时他正与利马的报界合作,发表传记小品、历史随笔与诗歌。1860年,由于一次反对卡斯蒂亚总统的活动,他被迫逃到智利共和国使馆,紧接着乘船前往圣地亚哥,在那里继续从事文学活动。回国之前,他撰写了《利马宗教裁判所纪年》(1862年),在一定程度上为他日后创作《秘鲁传说》打下了基础。

回到利马后他被任命为驻帕拉市的领事,在赴任之前,他首次访问了欧洲。在巴黎他结识了阿斯卡苏比、拉马丁及其他浪漫主义作家。在法国首都他又出版了两部诗集:《和声》与《亚美利加抒情》(1865年)。回国后开始与巴尔塔总统合作,作为洛雷托省的参议员,开展了紧张的政治活动。1870年他发表了诗集《西番莲》,两年后《秘鲁传说》的第一个系列出版。巴尔塔总统的被杀使他退出了政治舞台。1873年他发表了一篇关于诗人胡安·德尔·瓦耶·卡维德斯的文章,第二年出版了《秘鲁传说》的第二系列。1877年出版了一部新的诗集《动词与副动词》。在秘鲁与智利进行的战争之后,他重新在国家图书馆任职。在此期间,他继续从事秘鲁传说的挖掘、研究与撰写工作。1887年他将自己的诗作汇编成一册并宣布退出浪漫主义运动:“我砸碎盾牌,将战斗武器丢在沙场。我向新的一代靠拢!”

1892年,作为“纪念发现美洲400周年”的官方代表,他在马德里受到了伊比利亚半岛最重要的作家们的欢迎。1898年出版的《回忆西班牙》就是这次欧洲之行的产物。当19世纪结束时,他曾宣布搁笔,然而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,他始终在顽强地、不知疲倦地进行写作。帕尔玛于

1919年10月6日逝世。当时举国上下为他举行了非常隆重的葬礼,与他酷爱嘲讽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对照,因为他事先曾为自己拟好了一个墓志铭:“长眠在此的人只会写字,既非上校也非博士。”

秘鲁著名评论家路易斯·阿尔贝托·桑切斯曾写道:“利马的生活就在那些传说中。帕尔玛是我们城市的象征;他是一个活着的传说。他代表着地道的、好奇的、贪玩的利马人顽皮的精神。他们随时准备玩笑,又随时准备原谅他人。帕尔玛的死令我们吃惊,因为我们认为他永远不会死。”

里卡尔多·帕尔玛总是把历史看作活着的过去,他认为为了理解现在并确立民族精神,我们必须重温历史。同时,他也非常关注人民的语言。1903年,他在自己的“词汇学手稿”中搜集了2700条美洲词语并将其寄往西班牙语皇家学院,从他的《新词语与美洲词语》出版时(1896年),他一直是这个权威性学术机构的成员。

他的“传说”正是在历史与民间口头文学的基础上写成的。按照他的说法,历史是一本正经地叙述事件,没有幻想的修饰……历史像一位贵妇,而传说是一位快乐的姑娘。

帕尔玛继承了浪漫派作家对风俗与神话的兴趣,诸如英国的沃尔特·司各特、法国的大仲马、西班牙的索里亚斯等,然而当他将对往事的记忆民间化时,找到了一种新的形式,独特的而且纯粹是美洲土生白人的形式,这是历史的一种辅助形式:传说。

《秘鲁传说》的结构是富有弹性的,它包括短篇故事、民俗随笔、历史要闻或生活细节。它将真实与想象融为一炉,看似一面幽默诙谐的多棱镜。帕尔玛本人为“传说”下了这样的定义:“传说是小说又非小说,是历史又非历史。形式要活泼紧凑,叙述要敏捷诙谐。”

在近四十年的时间里,帕尔玛一共撰写了453篇传说(9个系列和一个附录),按照路易斯·阿尔贝托·桑切斯的说法,写印加帝国的只有6篇,写总督时期即殖民时期的有339篇,写独立战争时期的有43篇,写共和国时期的有9篇,其余16篇的时间地点难以确定。在339篇关于总督时期的传说中,三分之二是写16世纪和17世纪初的,这是作者所偏爱的时期。许多评论家都指出了帕尔玛对总督时期题材的偏爱。例如何塞·卡洛斯·马里亚特吉就将这归于对殖民时期的批评态度:“他的嘲讽笑眯眯地啃蚀着总督辖区和贵族的威望。”的确,这个评论是非常中肯的。帕尔玛用他生动幽默的语言,为我们描绘了秘鲁多姿多彩的历史画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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